忆江南·歌起处
山边幽谷水边村,曾被疏花断客魂。犹恨东风无意思,更吹烟雨暗黄昏。
谁道阴山行路难。风毛雨血万人欢。松梢露点沾鹰绁,芦叶溪深没马鞍。依树歇,映林看。黄羊高宴簇金盘。萧萧一夕霜风紧,却拥貂裘怨早寒。
"枝上花,花下人,可怜颜色俱青春。昨日看花花灼灼,
关塞年华早,楼台别望违。试衫着暖气,开镜觅春晖。燕入窥罗幕,蜂来上画衣。情催桃李艳,心寄管弦飞。妆洗朝相待,风花暝不归。梦魂何处入,寂寂掩重扉。
古之所谓豪杰之士者,必有过人之节。人情有所不能忍者,匹夫见辱,拔剑而起,挺身而斗,此不足为勇也。天下有大勇者,卒然临之而不惊,无故加之而不怒。此其所挟持者甚大,而其志甚远也。夫子房受书于圯上之老人也,其事甚怪;然亦安知其非秦之世,有隐君子者出而试之。观其所以微见其意者,皆圣贤相与警戒之义;而世不察,以为鬼物,亦已过矣。且其意不在书。当韩之亡,秦之方盛也,以刀锯鼎镬待天下之士。其平居无罪夷灭者,不可胜数。虽有贲、育,无所复施。夫持法太急者,其锋不可犯,而其势未可乘。子房不忍忿忿之心,以匹夫之力而逞于一击之间;当此之时,子房之不死者,其间不能容发,盖亦已危矣。千金之子,不死于盗贼,何者?其身之可爱,而盗贼之不足以死也。子房以盖世之才,不为伊尹、太公之谋,而特出于荆轲、聂政之计,以侥幸于不死,此圯上老人所为深惜者也。是故倨傲鲜腆而深折之。彼其能有所忍也,然后可以就大事,故曰:“孺子可教也。”楚庄王伐郑,郑伯肉袒牵羊以逆;庄王曰:“其君能下人,必能信用其民矣。”遂舍之。勾践之困于会稽,而归臣妾于吴者,三年而不倦。且夫有报人之志,而不能下人者,是匹夫之刚也。夫老人者,以为子房才有余,而忧其度量之不足,故深折其少年刚锐之气,使之忍小忿而就大谋。何则?非有生平之素,卒然相遇于草野之间,而命以仆妾之役,油然而不怪者,此固秦皇之所不能惊,而项籍之所不能怒也。观夫高祖之所以胜,而项籍之所以败者,在能忍与不能忍之间而已矣。项籍唯不能忍,是以百战百胜而轻用其锋;高祖忍之,养其全锋而待其弊,此子房教之也。当淮阴破齐而欲自王,高祖发怒,见于词色。由此观之,犹有刚强不忍之气,非子房其谁全之?太史公疑子房以为魁梧奇伟,而其状貌乃如妇人女子,不称其志气。呜唿!此其所以为子房欤!
老景萧条,送君归去添凄断。赠君明月满前溪,直到西湖畔。 门掩绿苔应遍。为黄花、频开醉眼。橘奴无恙,蝶子相迎,寒窗日短。会宗小斋名梦蝶,前植橘,东偏甚广。
曾于方外见麻姑,闻说君山自古无。元是昆仑山顶石,海风吹落洞庭湖。
花开不并百花丛,独立疏篱趣未穷。宁可枝头抱香死,何曾吹落北风中。
三十始一命,宦情多欲阑。自怜无旧业,不敢耻微官。涧水吞樵路,山花醉药栏。只缘五斗米,辜负一渔竿。
于以采苹?南涧之滨。于以采藻?于彼行潦。于以盛之?维筐及筥。于以湘之?维锜及釜。于以奠之?宗室牖下。谁其尸之?有齐季女。
公旧序云:大雪有怀朱康叔使君,亦知使君之念我也,作《江神子》以寄之。黄昏犹是雨纤纤。晓开帘,欲平檐。江阔天低、无处认青帘。孤坐冻吟谁伴我?揩病目,捻衰髯。使君留客醉厌厌。水晶盐,为谁甜?手把梅花、东望忆陶潜。雪似故人人似雪,虽可爱,有人嫌。
为有书来与我期,便从兰杜惹相思。昨夜蝶衣刚入梦,珍重,东风要到送春时。三月正当三十日,占得,春光毕竟共春归。只有成阴并结子,都是,而今但愿着花迟。
金入洪炉不厌频,精真那计受纤尘。苏门果有忠臣在,肯放坡诗百态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