闺情
俯聆弦管水声中。幽篁引沼新抽翠,芳槿低檐欲吐红。
茶饼嚼时香透齿,水沈烧处碧凝烟。纱窗避着犹慵起,极困新晴乍雨天。
菩提本无树,明镜亦非台。佛性常清净,何处有尘埃!身是菩提树,心为明镜台。明镜本清净,何处染尘埃!菩提本无树,明镜亦非台。本来无一物,何处惹尘埃!菩提只向心觅,何劳向外求玄?听说依此修行,西方只在目前!
有有我之境,有无我之境。“泪眼问花花不语,乱红飞过秋千去。”“可堪孤馆闭春寒,杜鹃声里斜阳暮。”有我之境也。“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。”“寒波澹澹起,白鸟悠悠下。”无我之境也。有我之境,以我观物,故物我皆着我之色彩。无我之境,以物观物,故不知何者为我,何者为物。古人为词,写有我之境者为多,然未始不能写无我之境,此在豪杰之士能自树立耳。境非独谓景物也。喜怒哀乐,亦人心中之一境界。故能写真景物,真感情者,谓之有境界。否则谓之无境界。境界有大小,不以是而分优劣。“细雨鱼儿出,微风燕子斜”何遽不若“落日照大旗,马鸣风萧萧”。“宝帘闲挂小银钩”何遽不若“雾失楼台,月迷津渡”也。词至李后主而眼界始大,感慨遂深,遂变伶工之词而为士大夫之词。周介存置诸温韦之下,可为颠倒黑白矣。“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”、“流水落花春去也,天上人间”,《金荃》《浣花》,能有此气象耶?古今之成大事业、大学问者,罔不经过三种之境界:“昨夜西风凋碧树。独上高楼,望尽天涯路。”此第一境界也。“衣带渐宽终不悔,为伊消得人憔悴。”此第二境界也。“众里寻他千百度,蓦然回首,那人却在,灯火阑珊处。”此第三境界也。此等语皆非大词人不能道。然遽以此意解释诸词,恐为晏欧诸公所不许也。大家之作,其言情也必沁人心脾,其写景也必豁人耳目。其辞脱口而出,无矫揉妆束之态。以其所见者真,所知者深也。诗词皆然。持此以衡古今之作者,可无大误也。诗人对宇宙人生,须入乎其内,又须出乎其外。入乎其内,故能写之。出乎其外,故能观之。入乎其内,故有生气。出乎其外,故有高致。美成能入而不出。白石以降,于此二事皆未梦见。
"干坤启圣吐龙泉,泉水年年胜一年。始看鱼跃方成海,
门外绿阴千顷,两两黄鹂相应。睡起不胜情,行到碧梧金井。人静,人静。风动一庭花影。
桂水饶枫杉,荆南足烟雨。犹疑黛色中,复是雒阳岨。
"寿丘惟旧迹,酆邑乃前基。粤予承累圣,悬弧亦在兹。
诚敬无怠,禋祀有则。乐以迎神,其仪不忒。"
寒乡无异服,毡褐代文练。日月望君归,年年不解綖。荆扬春早和,幽冀犹霜霰。北寒妾已知,南心君不见。谁为道辛苦?寄情双飞燕。形迫杼煎丝,颜落风催电。容华一朝尽,惟馀心不变。
我是清都山水郎,天教分付与疏狂。曾批给雨支风券,累上留云借月章。诗万首,酒千觞。几曾着眼看侯王?玉楼金阙慵归去,且插梅花醉洛阳。
庭下石榴花乱吐,满地绿阴亭午。午睡觉来时自语,悠扬魂梦,黯然情绪,蝴蝶过墙去。骎骎娇眼开仍,悄无人至还凝伫。团扇不摇风自举,盈盈翠竹,纤纤白苎,不受些儿暑。
雨暗初疑夜,风回忽报晴。淡云斜照着山明。细草软沙溪路、马蹄轻。卯酒醒还困,仙材梦不成。蓝桥何处觅云英。只有多情流水、伴人行。
松叶堪为酒,春来酿几多。不辞山路远,踏雪也相过。
皓魄当空宝镜升,云间仙籁寂无声。平分秋色一轮满,长伴云衢千里明。狡兔空从弦外落,妖蟆休向眼前生。灵槎拟约同携手,更待银河彻底清。
北斗挂城边,南山倚殿前。云标金阙迥,树杪玉堂悬。半岭通佳气,中峰绕瑞烟。小臣持献寿,长此戴尧天。
"候晓起徒驭,春江多好风。白波连青云,荡漾晨光中。